这里是我犯病的青春期。

うたかたの記*

有栖川帝统x梦野幻太郎

这泡沫般的一生啊。

梦野幻太郎沉没了,沉没了,又于底端细腻地破碎,溢出一串虚幻的泡沫。他原先在阴谧中不见天日,只是于水与水之间无助地上浮,总是不知前路有没有光。这迎向虚无的一程太过漫长,而又无法停止,痛苦轻飘飘地环绕,他只有等待。他记得、他想起自己看过的字句:像《斯巴达克斯》里奴隶起义的叛军在晨雾中遥望罗马大军摆阵,所有的战争片中最恐怖的一幕,因为完全是等待。*

直到泡沫碎裂、耳畔响起如水般光润的声音。

他是很怕痛的,没什么人知道这件事,毕竟他将自己好好保护了许多年。从前祖父母为他提供饱足的衣食抵御病痛,后来他自己与外界划清界限,为的是在孤独之外不再受其他的苦——但他又不免信任他人,而今不了了之。

说到底,为何会应允下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每当此时幻太郎总是抓住床单,如同一个除却手中之物外再无拥有的漂流者。头脑是阴沉的,躯壳却是透明的,于有栖川帝统的手中沉浮破碎。他虚无地发着热,仿佛躯壳头脑都要被融化蒸发。第一次进入时他痛得掉眼泪,帝统将肩头伸过去,多了个渗血的牙印,几乎算得上是伤痕。幻太郎起初对此并不熟练,但仿佛习惯得很快,于疼痛中寻找快感的踪迹了。他从前没想象过——没想象过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他认为自己只会孤独地、永远地,如同亡灵般彷徨,如同泡沫般不知所踪。但帝统是活生生的,此刻抓住了他的臂膀。

无须在意他人的目光,无须在意明天会发生什么。幻太郎被弯折成奇妙的形状时有些走神,被对方发觉后,惊鸟一般发出了啼鸣。有栖川帝统年轻,也带有年轻的副作用,也如同世上所有的年轻人那般莽撞。梦野幻太郎在潮涌的进退中连睁开眼睛都觉艰难,透过模糊的视线望见有栖川帝统脖颈与肩膀连接处的浅痕。它留在那里很长时间,是他的牙齿赋予有栖川帝统的印迹——是如同泡沫般彷徨的他的存在证明。

他从齿间漏出无意义的话语,假名字符堆叠在一起难以辨认。以「不要」开头的句子被揉碎,连重组都做不到。不要什么呢,司空见惯的:不要碰那里,不要太深,不要看我,不要停下来。

或许又是这样:他只是说,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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