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犯病的青春期。

MENSURA ZOILI

曾作猜想:在此世界上的确有一国家名为Z共和国。

至于其所在的具体方位,倒不是值得思考探究之事了,毕竟小生是在梦境一般的遭遇中得知此事。倚照人类之思维习惯,梦中之事或许始终不可信;然而梦境之下何曾有过毫无根据之物呢?事件、心情,再不然则是环境、氛围、人物、愿望,总会有一样承自现实的拼接积木。即使世界上未曾有这一国家,也定然有这一观念,这一社会,这一荒谬的遐想罢。此处不加赘述,小生所窥见的荒唐一景如下。

于冬日的车站一隅,灰白的天空自头顶快速流过,路上稀疏行人的围巾与衣角被风吹得不住晃动;若是不慎穿得单薄了些,便只能抱着肩膀尽量走动得快些、好早点到达目的地了。燃起了壁炉的温暖的候车室里人头稀少,仿佛是何处的小车站、又在极其平常乏味的一日。然而即使是节日期间,在这阴沉的天空之下,大约也没有出行的欲望。
紧挨着的邻座上坐着一位黄发碧眼的西方人,只是眼力见拙,看不出来自何许人种。兴许是斯拉夫吧?身着长大衣,坐在小生的旁侧吧嗒吧嗒抽着烟斗,总叫人想起夏天的、烟叶焚烧的闷热气味,很容易地传了过来。尽管鼻腔无声地竖起抗议之旗,对此时此地一无所知的小生仍试着询问这一位烟斗先生,被回应道:此处的列车通往符拉迪沃斯托克,他要经那里的港口去往Z国。那是个完全未曾听闻的偏僻国名。或许是因为小生所流露出的异常神情,以及分明的异国外貌(毫无疑问,小生在此处是异乡人士)使得他判断小生是要由符拉迪沃斯托克经千岛沿岸再回到日本的、好奇的旅客吧。这位先生深深地将肺埋没进尼古丁里去,而后在灰白色的烟雾中讲起关于Z国的事来。

这世上姑且有好一二百个国家,即便从哪里听来一个Z国或K国,想必也不是稀有的事,也有人买下私人岛屿立国之事存在。Z国奉行民主共和之彻底令人惊诧,也因而有名为Z价值测定仪的发明出现了。早在明治大正年间就被发明出来,用以毫无差别地测定人或产品的价值,据说当时的小说家A氏看到自己与友人作品的测量结果,不满得眉头都皱结起来。如今尽管世界制度大幅变革,Z国仍在沿用这一有益无害的发明。由于对外来物的严格把控,在日本国内进行中的Divsion Rap Battle,也经由各种渠道送到测定仪前进行了检定。——尽管Z国人对rap兴趣不高,也十分耐心地就其他价值来判断,非常感谢。显示价值最高的是对手的I君,想必是因为其撇去轻浮后尚还可看的外表与过高的收入;而小生的作品(他似乎并不知道他口中的梦野幻太郎便位于此处,没有一丝停顿地说了下去)因满纸荒唐言、大众化倾向过重等被当作违规物品,不得引进Z国;最为匪夷所思的是队友D君的测定结果上堂堂有着「食用价值」一栏……说到此处,列车鸣起了汽笛,烟斗君邀请小生坐同一张桌子,好继续讲述Z价值测定仪的事,小生推辞道要去莫斯科,他便错愕地看向此处,而后消失在检票口的转角处。

于是,小生便在一小时后乘坐丹顶鹤的航班回到了日本,于书桌前手握钢笔写下这一偶遇:寒天雪地里仍运行着航班,未免也太过为难这一候鸟物种了。尽管此处航班寒冷非常,归来之时手指都僵硬得拿不起钢笔,占据心头的仍是Z价值测定仪的梦境。A氏梦境中的不悦相当鲜明地倒映在小生的影子上了。即便《巴黎圣母院》或是《战争与和平》观测得来价值斐然一事令人高兴,那般不知体味作者心情的测定实在令人恼火。幸而在日本国内的所谓测量,无非称量身高与体重罢了。那么想必无论是对手的I君与K君,测量结果都是相近的数据。不过,D君或许会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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