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犯病的青春期。

【芥太】小世界

喜欢这对两年了!元旦快乐!

故事本身倒不是很快乐……(

有人吗?拜托了、请来帮忙!

太宰的声音前所未有地慌乱颤抖着,一半是因为战斗后的脱力,另一半是因为欲泣的急切。馆内的人们很快地赶过来,帮他卸下肩背上一个高瘦男子所带来的重负。男子被有些粗鲁地搬动着,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墨色的长发凌乱打结,衣物也脏污破损,皱着眉头在人声喧嚷中仿佛正做噩梦,长长的睫毛投下不安的阴影。太宰被友人搀扶,断断续续地说明情况:芥川帮他挡下一刀,自然地受下重伤来。话语间满是悔恨和自责,仿佛几乎要哭出来似的。

两个人的伤势谁也不比谁好,芥川昏迷不醒,太宰在到达医务室后不久也累得倒在床边。十小后太宰醒来,发觉自己的伤势已被治愈,而芥川在一旁病床上仍无声沉睡,心下不安,自告奋勇担当看护仍未醒来的芥川的职责。芥川昏睡的第二天里,菊池来过,山本来过,堀也来过,许许多有关无关的人都来过这间医务室,但都因为过分的忙碌、等等等等的理由,停留一阵便离开。就连森先生也会在晚间离开医务室、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他在这里的本职的确还是战斗人员。于是小小的医务室里只余他们两个人了。夜色从窗帘的缝隙间透入,仅有病床旁一盏台灯孤单地驱散着黑暗。

“芥川老师是因为我才受了重伤。”

只要想到这点,太宰便无法抑制自责之情。在第二个宁静的深夜里,这个以悔恨作为原材料写出作品的男子,如今也因悔恨而舍不得闭上自己的眼睛了。芥川安静地平躺着,呼吸声几近轻不可闻。在太宰昏睡过去的近十个小时里,不知是谁替芥川擦净身子、换下脏污的衣服,也清洁了头发,现在的他已摆脱战斗后狼狈残破的模样,只是面色依然苍白。太宰不自觉间前去触碰芥川放在被褥之外的手掌,被他手背与手指的冰凉温度吓了一跳。

挨下侵蚀者的一刀无疑非常痛。太宰与芥川,以及这小小医务室之外,或陷入睡梦或满怀心事的诸多文豪,都已无法再寻回人类活生生的躯体,皮肉皆为幻化,然而受到伤害仍会感到疼痛。尽管战斗之后的修补比起血肉之躯来便利许多,只要不是灵魂都濒临破碎的理度,无论何种创伤都有可能在一瞬间抹消——疼痛的记忆却无法抹除,因疼痛而产生的畏惧、自厌也会一应保留下来。太宰握住芥川冰冷的指尖,黯然地想:我让芥川老师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啊。

      芥川当然无法听到太宰的心声,最起码他连醒都还未醒来,或许还要再过十几二十个小时,才会睁开眼睛。医务室过于狭小,小得困住了流逝的时间,从窗外透入的黑夜仿佛永远也不会被照亮。于是在这样的夜晚中,太宰仿佛寻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握紧芥川的手掌,企图以自己的温度夺走芥川皮肤上的几分寒意,同时盼望着这份微渺得不足以道的体温能够透过薄薄的皮肤,传达到不知何处为止的更为深邃的某个层面之上。

他成功了。芥川的右手逐渐回温,此事令太宰多少寻得一些慰藉。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地认识到:这是芥川老师的手。拿过钢笔,写过文章,握过武器,夹过烟卷,先前偶然听见芥川向他人提及自己,并说道“现在很依赖太宰君”时,燃至一半的香烟也正好在芥川右手的两指之间。何等可亲可敬之人的一只手啊,当他一时兴起、抚摸谁的脸颊或是发顶时,用的一定也是这只手吧?只是,随之而来的赞美或是褒扬,太宰都无力承担。现在的太宰已经连假想都愧疚得无法消费了。然而芥川的手此时离他那样近、又已那样温暖;恍惚间,太宰的双眼似乎蒙上了朦胧的一层晕。

良久,太宰将头颅也俯到被褥边上去,令芥川的手掌触碰到自己的脸颊,小心翼翼偷盗来一份不足量的慰藉与宁静。直到此时,太宰才终于迎来眼睑上不知是困意还是眼泪所带来的温热感触。在这狭小的一隅之中,呼吸着的两个灵魂无声无息、似乎要并肩而眠似的。

“老师、请一定快点好起来……”

极轻而极虔诚的、太宰祈祷的声音从芥川的手掌下漂浮起来。淡淡的烟草与皮革混合的气味似有若无,钻到太宰接下来的梦境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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