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犯病的青春期。

夜光虫

有栖川帝统x梦野幻太郎

学pa,年龄操作有,ooc与否不知道

看完要给我留言(胁迫

有栖川高中时班主任姓梦野,教国文,三十出头,长得年轻好看,说话讲课也风趣,讨学生(尤其是女学生)喜欢。讲课老喜欢提小泉八云与泉镜花,明里暗里叫人去读,有时也拖一副古人腔调同学生开玩笑。有栖川对国文没有什么兴趣,于是上课时不是盯桌子便是盯梦野,有那么几回被梦野发现四目相对,一双湖绿的笑目直望进他心里去。直到有栖川被梦野和左右同学的目光闹得面红耳赤,那双眼睛才收回去,继而拿他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班级气氛融洽,有什么种进有栖川心里。

有栖川国文不好,有时跑到办公室询问梦野问题,问得不是太过浅显便是莫名其妙,梦野笑着说拿你没办法,钢笔点在草稿纸上给他讲题。梦野低下头写字,有栖川会趁那段时间偷瞄他的头发与脖颈,巧克力的颜色下露出一段初雪覆盖的街道,像是有栖川清晨醒来,青色的天空将窗户外高耸的城市包裹时、迷蒙地敲在他心头上的秒针。那之后时时醒来的三百六十一次里,有三四十次梦见梦野的脸。有时是课室,有时是办公室,曾住过一段时间的破旧宿舍,昏暗的雨天,水族馆蓝色的灯光。梦野裸露出的皮肤在他梦里镀上不同色彩,有栖川醒来往往心想,糟糕。

二人有真正意义上的交集是在有栖川一次闯祸。有栖川少不更事,太过信赖自己的手气,差点被切下小指时慌不择路给梦野打去电话,竟幸运地救下了自己的小命。梦野不发一言替有栖川垫下一笔,表情冷淡,厚脸皮如有栖川也罕见地认识到严重性,感谢的话闷在喉咙里发不出变成一团浆糊,十七八岁的青年难得如此窘迫。二人一同走过沉默的街道,在第四个转角处有栖川问老师今晚我能去你家住吗?有栖川没说理由,取而代之的是缩了缩脖子。梦野瞟他两眼,出乎意料地答应下来。有栖川隐约觉得他不是生气,只是在夜晚中回复了常态。大多数会社员于家中的表现与在公司中大相径庭,梦野也是人,自然不能免俗。只是与印象中不一令有栖川有些不适应。然而救命恩人兼债主给脸色也并非做得不对。

有栖川第一次到梦野家去,没意识到自己是多年来这座房屋极其稀有的一位来客,只隐约觉得偌大的房子只一人住很有些孤单。直到梦野取出唯一一床被褥时他才发现梦野连家中有客的情况都未曾设想过,此时却将外来者的自己暂时接纳。这一发现微微颤动了他的心脏。而当将身体埋入柔软的棉被中时,有栖川在黑暗里偷偷描摹梦野的面部轮廓,试探着问他:老师,你写小说吗?

梦野沉默半晌,发出鼻音来回答他。

有栖川问题问得无厘头,他老早就知道答案,而今只是一时兴起的确认。在先前某日的学校生活中班里女同学曾讨论过梦野的私生活,有栖川忍不住支起耳朵听了一圈。女性的信息渠道总归诡谲,网络、当面询问、谣言,不一而足,有栖川皱着眉头在话语的空隙中辗转,得知(暂且不知真假)梦野用笔名在幻冬上发布小说,执笔至今已有十数年,仍是位蒙面作家,引得读者不住猜想;似乎一直都孑然一身,未曾有过与女性间的过多交往(此时有低笑与疑问声)。热衷于爆料的女性清清嗓子:对了,关于那个,梦野老师可能是同性恋喔。我在地下网站上查到老师的友人中学时患病的消息,梦野老师就是为了这位友人才开始写小说的,处女作早在十六岁就——哎呀跑题了呢。后来那位友人在老师二十二岁时病逝,那之后老师才找了现在的工作。梦野老师一直是单身对吧?据说就是因为一直无法忘怀唯一的……

你够了吧?有栖川延迟一般打断对方的发言。谣言也好事实也罢,别人的事轮不到你们发言吧,抖搂这种事好玩吗?一小团女生怏怏散开,几分钟后上课铃响,梦野走进来,课讲得颇有些心不在焉,紫式部与和泉式部混为一谈。

有栖川粗神经,但并非愚笨,很多事回头想来仿佛都有些端倪。那天梦野的状态不佳指不定就是因为听见了学生声音不小的议论。说中了?有栖川带着罪恶感将从前的记忆逐一对照,条条都有不小的嫌疑。梦野白日里在学生面前显出一副开朗的样子来,到刚才为止却截然不同地沉默寡言。他是说谎者还是扮演者?有栖川不禁对梦野以虚伪面目示人一事感到愤懑,然而意识到其后可能隐藏的真相,又觉不知名的郁结立即拥住自己的心房。他与梦野躺在同一张床铺上久久不眠,并非想要对自己的老师施以怜悯,只希望这处处显示着孤寂孑然的处境更像是幻梦一些。

自那之后有栖川几乎是讨好地拉拢起梦野来,把梦野的关系半情不愿地拉近了些,起码偶尔能够借宿在沙发上。很难说有栖川的真正意图是什么,欠梦野的钱是一部分,梦野本人的因素又是一部分。梦野时常对他皱眉,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有栖川最好他是认为自己因为欠钱才大献殷勤,只是若真的这么认为,又有些不能服气。

烧过两次烟花后有栖川到了能买酒的年纪,名正言顺请梦野去酒馆喝酒,梦野推辞不下,只好前去。有栖川酒量值得称道,梦野躲闪不过,灌了一两半开始醉。梦野喝醉不发酒疯,脸不红心不跳,坐在角落里讲故事。有栖川凑过去听,多数是些断续文句,前村不接后店牛头不对马嘴,堆在一起有些魔幻现实主义色彩。有栖川听了半天没听出个所以然,决定结账把梦野搀回家去。同样是夏日的夜晚,街道竟也意外地是同一条,最初与梦野并排行走时有栖川比他矮些而今已能与他平齐了。梦野头垂下去,很有些颓然样子。

有栖川摸回梦野家去,顺出梦野的钥匙来开门。这座空旷的房屋他来过不止一次,甚至一度认为自己说不定能得到一条备用钥匙的招待,当然梦野没给过他。茶几上杂乱不堪堆放着稿纸书籍废纸钢笔,看来是把客厅当成了赶稿场所。假面人物、田园的忧郁、暗夜行路,道化之华正面朝上,被圈画无数次的一句话写道:打住!别辜负萤火虫的信任。梦野不知是睡是醒,兴许说累了,不发一言,有栖川将他安置在沙发上,起身时梦野温热的呼吸洒向他脖颈,如同夜间暖色灯光倾洒于路面。有栖川想到冬季时梦野睡一晚上也无法回温的双足。

只在此刻,他想要亲吻面前人的想法比起过去的任何一刻都要强烈。

那么,亲吻之后呢?他并非没有设想过这样的事,高中生的脑瓜子里什么都能装。尽管此举有悖常理,然而有栖川并不被常理所缚。他既然能够在未成年时出入非法赌场,对于不正当欲念的纵容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但他罕见地不见得敢做,仿佛梦野于他而言是不自由的化身,令他望而却步。

晚间二十二时三十五分的任意几秒间,有栖川只于梦野额际落下格外轻柔的一吻,而后逃难般离开了。梦野的住处地无数次地陷回到寂静中,所有一切都跟随主人沉眠。

在这样的沉寂之下,梦野睁开眼看向有栖川离去背影的这件事,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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