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犯病的青春期。

【乱南】中止三段式

如题 无营养小段故事
二人是作家的架空

江户川乱步再一次回到此地是寒冬时节,这令他想起与新美南吉相识的季节也是冬天,后者在书店里挥舞着与同伴合出的童话集,颜色好看的眼睛里满是一闪一闪的星星,恰巧与江户川对视了三秒钟。江户川向来不吝于对一切美丽事物寄予热爱,少年眼睛里的光芒也不外乎美丽一词——那时候他的声音与后来的话语重合在一起,宛如飞鸟一般盘旋在脑海里。

二人的交往像是秋天落下的第一片叶子,总来得有些突兀,但与之相比更顺理成章。二人都是作家(尽管南吉的外表对于其身份来说模棱两可),一个专注童话,一个擅长推理,共同点是都有因为儿童而写作的契机。南吉自不用说,江户川则是写了几本受众为少年儿童的侦探小说,因此受到儿童的欢迎。然而江户川写过几本书后创作力有所减退,只得到此处来休息放松。南吉日间时常拜访,江户川便在夜间创作。南吉不拘礼数得有些出奇,像个真正的孩子那样对虚伪厌恶非常,因而拒绝为江户川朗读后者的大部分作品。他有时候带上自己的童话,通常是原稿,语调活泼泼地读给江户川听。树和小鸟的故事、旅人与火苗的故事,他以清脆的声音读出,故事自然像是他本身的一部分。南吉的朋友之一阿权——是南吉的狐狸背包。江户川暗自在心里勾勒出一个形象,与南吉几近如出一辙,年轻,相貌可爱,厌恶谎言,自我坚持。然而一旦下笔,却嫌以自己的语言水平无法详尽地道出那样的美,干脆作罢。那样一个形象于是只留在江户川心里,比落叶更要长久。

南吉君缘何——样貌如此年轻呢?仍像是小孩子。莫非是狐狸的障眼法吗?江户川曾开过这样的无聊玩笑。
不许您说狐狸骗人!南吉环住膝盖坐在沙发上,隐约听出江户川的玩笑意味,还是驳斥了一句再认真回答。因为在写童话,所以连身体的生长也停滞下来了,变成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了噢。你说是不是呀、阿权?
是呀。再侧一旁的阿权点点头。
也就是说,写童话的人必须是小孩子吗?
对啦!南吉快活地应答,有着鲜亮颜色的两只手套在被环抱住的双腿前做着不断循环的游戏,大有些旁若无人的气势——巴掌大的鱼窜来窜去,然后、就被手指的圈套抓住啦!——他似乎已将江户川当作可以交流的朋友。不过,您有写专门给孩子看的推理小说,也会变小的噢,会变年轻——这方面、或者那方面,随便哪里。
真是有趣的言论呢,南吉君,或许正如你说的那样。那么,下次我到此处的时候、也来这里和我交谈,如何?带上你的狐狸朋友一起。
我一定来!南吉干干脆脆地说。

但是南吉没有来,名为新美南吉的童话作家、世上最为诚实无害的人没有来。在二人分别后的三个月后,江户川从报纸上读到讣告,篇幅小得有点过分,占一页的十六分一,然而不影响江户川的阅读以及阅读后的惊愕。病痛也好、自尽也好,怎样的死法不是关键,重要的是新美南吉既死的消息。确确凿凿地印在报纸苍白的纸张上的具体时间、地点、原因都不重要,朗读的声音至少再不会出现了。

江户川乱步再一次回到此地是寒冬时节,这令他想起与新美南吉相识的季节也是冬天,后者在书店里挥舞着与同伴合出的童话集,颜色好看的眼睛里满是一闪一闪的星星,恰巧与江户川对视了三秒钟。他给南吉捎去好看的野花,而后坐在墓旁吧嗒吧嗒抽烟斗。江户川平日里拿烟斗只是耍帅,现在却真真切切地抽了起来,抽了一阵子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马上停止不抽。他想起南吉给他读过的童话,想起树和小鸟间的故事——江户川于是慢悠悠地背诵起自己所写的少年侦探小说中的一节,心想如果是南吉的话,一定会对这一节表示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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